出遊。
星期五的晚上到中山堂欣賞雲門舞集2的春鬥遊戲場,這次的演出由四個型男編舞家的作品串連而成,上半場演出黃翊《機械提琴-交響樂計畫之一》、布拉瑞揚《出遊》,下半場演出孫尚綺《屬輩》、鄭宗龍《牆》。並且請到布拉瑞揚以及鄭宗龍簡單的跟觀眾分享創作的緣由極其相關,雖然他們說的內容並不多,卻有助於我更加進入舞蹈本身。
應該是去年,某出版社推出碧娜鮑許的書,我曾經一度想要買來看,看這位被喻為現代舞影響最大的女士,她談了什麼?在她的世界裡,舞蹈是什麼?不過礙於我對於舞蹈對於現代舞資訊的完全不熟悉,當時放棄買下那本書。
身旁的人都有看演唱會跟舞台劇的習慣,多少我也知道演唱會跟舞台劇的訊息,唯獨舞蹈及演奏會是刻意的略過不會注意(無法引起注意)。約莫是高中時候,嚐試性的聽了一次演奏會,完全無法專心且靜心欣賞,整場的表演我都昏昏欲睡,這件事情讓我對不熟悉的領域的表演,很害怕。
這次的演出是在中山堂,上回來到中山堂是為了欣賞李立群與果陀合作的「十七年之癢」,相較於後者,春鬥遊戲場是顯得冷清許多。
觀賞之前,我不斷跟同行的友人提及:會不會看不懂然後睡著?她說沒關係,如果你睡著我會用力搥醒你!我開玩笑的說:還真是謝謝你歐。不過看完之後,還真是滿滿的感動,除了黃翊《機械提琴-交響樂計畫之一》。
主要的原因是機械提琴是透過舞者的舞蹈,與機械提琴的音樂融合在一起,實驗性質頗高,我對於舞者想要表達以及呈現的概念完全無法理解,機械提琴所組合的音樂又不是我熟悉的韻律,兩組雙人舞的表演非常精采,友人提及他們展現了舞蹈肢體之美,用舞蹈表現音樂感,可是我一直無法進入他口中舞蹈的音樂感,所以還真的很想睡。
整個觀賞經驗是漸入佳境,布拉瑞揚的「出遊」,對我來說是非常有意象性的作品。對我來說,撐傘拉行李醒全身抹白的舞者,是死亡本身,或說是死神。人生是一趟旅行,出遊的女舞者,不斷的想要褪去身上的衣物,像是社會加諸在我們身上的責任、價值觀、想法,她通通不要,所以每一件套上去的衣物都使她掙扎,亟欲擺脫。
出遊一開場,兩位黑衣蹲在地上像有潔癖似擦拭地板的男舞者,不斷重複的、近似偏執的舉動,像是每個人與生俱來下意識裡無可避免,不斷重複的某種習性/慣性,在身體的最深處,若有似無,覺察或不覺察。獨舞的女舞者最後癱軟在地上逝去,白布覆蓋在她身上後,四名黑衣舞者在她的墳上起舞,當舞台的燈光投射在那墳地,四名黑衣舞者不斷向上拋灑白粉/骨灰,不斷的舞動的,是謂「在墳上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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